4月陽光明媚,百花爭艷,大地換上綠色新裝,美麗而繁榮。如此美好的季節卻是農民憂心的開始,“每年到了這個時候,我們就要開始與蚜蟲作斗爭,很是苦惱。”種了20多年的西瓜,段逢軍采用了很多辦法對抗蚜蟲,依然沒有發現哪種方法省錢、有效,而且綠色環保。
近期,段逢軍的西瓜大棚迎來了一支滅蚜“軍隊”.這支“軍隊”十分特殊,是由500只瓢蟲組成的。解決了燃眉之急,小小瓢蟲支撐起了瓜農的希望。
這些瓢蟲正是山東農業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副院長、植物保護學院教授劉玉升的“杰作”.
劉玉升經過多年研究,建立了利用異色瓢蟲控制蚜蟲的技術系統,并成功將這套系統應用于西瓜、哈密瓜、草莓、西葫蘆大棚的實際生產中,既省錢省工,又產生了很好的治理效果,受到農民的喜愛。
▲西瓜大棚里釋放的瓢蟲幼蟲正在進食蚜蟲
1、蚜蟲危害巨大 用藥弊端重重
蚜蟲是昆蟲綱、同翅目、蚜蟲總科種類的統稱,農民一般稱為膩蟲、蜜蟲,是一類利用刺吸式口器吸取植物汁液的植食性昆蟲。
目前,已經發現的蚜蟲總共有10個科約4800種,中國分布約1200種,其中大約有250種是對農林業和園藝業危害嚴重的害蟲。
別看蚜蟲體小不惹人注目,它們可是“以量制勝”.蚜蟲的繁殖力,一年能繁殖10~30個世代,世代重疊現象突出,一只雌蚜在春季孵化后可以產生數以億計的蚜蟲。
例如,甘藍蚜能夠繁殖41代雌性,如果全部成活可以達到1.5×1027個后代。因而,蚜蟲成為地球上破壞性的害蟲之一。
“蚜蟲的危害具有趨嫩性,所以特別是在春季4~6月份,危害性十分顯著,成為春季植物保護工作的主要內容。在保護地蔬菜及其他各類栽培經濟植物上,春季4~6月份防治的主要對象就是蚜蟲。”劉玉升向記者介紹。
山東省淄博市高青縣逢軍西瓜種植專業合作社是段逢軍一手創辦的。高青西瓜是國家地理標志產品。
為了避免西瓜生產遭受蚜蟲侵害,段逢軍每年在380畝的西瓜種植地上要花費5000元左右的農藥錢,這對瓜農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走進西瓜大棚,記者發現棚內溫度很高,這里的溫度一般要保持在20-30℃、濕度60%-80%.
“這個溫度濕度條件會促進蚜蟲加快繁殖速度。往年我們主要采用或者煙霧劑來處理,都是化學殺蟲劑,對蜜蜂授粉會產生很大影響。蜜蜂對很敏感,打了藥后不能采用蜜蜂授粉,我們還得人工授粉,費時費工費錢。”段逢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。
不僅如此,長期人工打藥對農民身體健康也會產生影響。由于棚內溫度高,人體毛孔會擴張,更易吸附藥劑,從而對身體健康造成傷害。
記者在大棚里觀察發現,蚜蟲大多生長在葉子背面,這就大大地局限了農藥的作用。農藥雖然能夠克制蚜蟲暴發,但也不能“面面俱到”,處于葉子背面或者隱蔽處的蚜蟲有可能幸存下來,造成潛在的威脅。
山東省淄博市農技推廣中心主任陳忠榮則告訴記者,在農業生產實踐中,用藥不科學、不規范現象依舊普遍存在,害蟲抗藥性顯著上升,大大增加了抵抗病蟲害的難度。
依賴化學農藥維持農業生產的路還能走多遠?面對這些突出問題,轉變農業生產方式是大勢所趨,生物防控技術應運而生。
▲劉玉升在西瓜大棚指導瓜農
2、自創飼養器具 發展環保理念
在山東農業大學瓢蟲工廠化養殖車間里,記者看到整整齊齊排列著的礦泉水瓶,這些瓶子經過改造后成了瓢蟲的“家”.把廢棄的礦泉水瓶作為瓢蟲的飼養器具是劉玉升的一大創新。
近年來,廢棄礦泉水瓶數量劇增,但在廢品回收過程中,都是一次性直接打回原形,其二次利用的功能沒有開發出來。
“我們從瓶身與瓶子端部變小處剪開,將上部倒插入瓶體內;在端部纏繞一圈寬約1厘米的薄膠帶,增加上下部分的緊密度;在上部中間部位用大頭針穿刺環狀排孔,用于通氣;在倒置的瓶蓋中注入自來水,保持濕度。”劉玉升拿著其中一個礦泉水瓶向記者詳細介紹起來。
實驗室工作人員在每個瓶內放進異色瓢蟲10-15對,每天投一次飼料,餌料蚜蟲略有剩余,瓢蟲就能正常生活,并能繁殖后代。
這個創意來源于劉玉升關于垃圾分類的研究。他十分關注節能環保,提出生活垃圾“三元二級”分類體系。
“我把生活垃圾大分流分為三類:干垃圾、濕垃圾和特種垃圾。其中濕垃圾用作環境昆蟲飼料。
礦泉水瓶屬于干垃圾,過去是直接踏扁收集回收,我認為它還具有瓢蟲飼養器具的功能,應該讓它繼續發揮作用,到再打回原形資源化利用。”劉玉升說。
近年來,劉玉升實現了越冬瓢蟲的人工誘集、越冬代瓢蟲的保育、異色瓢蟲餌料蚜蟲的篩選和大量繁育、飼養器具的創制、釋放蛹的收集和貯藏以及人工釋放等系列技術。
截至目前,實驗室中保持了1000只異色瓢蟲成蟲越冬群體數量,幼蟲2000多只;卵量較大,現有5000余粒,每天都有接近2000余粒的增量。
“我們每天都會記錄瓢蟲的產卵數量、卵孵化數量、各齡幼蟲的發育進度。”張中貴是劉玉升的學生,他拿著養殖車間桌上的一張數據表告訴記者,“一張表就是一只瓢蟲的一生”.
劉玉升計劃,從越冬群體到周年過程始終保持1000只左右的各代成蟲群體。生產群體則采用釋放應用與群體擴繁相結合的方式。
“也就是說我以這1000只成蟲為穩定基礎,將其后代釋放到應用場所控制蚜蟲。當其他地方需要瓢蟲的時候,我就將早先釋放的群體再捕捉回來一些,和實驗室繁殖的群體一起再釋放到下一個需要控制蚜蟲的生產場所。”劉玉升表示。
例如,此次在高青縣首先釋放在西瓜大棚中用于控制早期發生的蚜蟲,而在控制哈密瓜大棚中稍晚發生蚜蟲時,他們就可以捕捉西瓜大棚中已基本完成任務的瓢蟲,轉移到哈密瓜大棚中繼續新的任務。
3、雙重釋放方式、效果十分顯著
選擇在蚜蟲暴發“前夜”釋放瓢蟲是有戰略意義的。這個時候釋放瓢蟲主要是生產關鍵時期的需求,3月底正是蚜蟲剛剛發生、數量較少時,便于在發生初期取得“當頭一棒”的效果。
“我把這種提前釋放時機的把握稱為‘伏擊式釋放,不能等到蚜蟲數量大了再釋放,那時候為時晚矣。利用天敵釋放控制害蟲,在生物防治上具有所謂的低密度效應。害蟲的發生密度越低,生物防治的效果就越好,然后再發揮生物防治的持續性控制效應。”劉玉升介紹。
此外,瓢蟲釋放應該達到能夠直接壓抑蚜蟲種群數量增大趨勢的釋放量,劉玉升稱為“淹沒式釋放”,就是強調要在數量上讓瓢蟲具有壓倒優勢。
“將釋放時間上的’伏擊式釋放‘和釋放數量上的’淹沒式釋放‘結合起來,相信一定可以控制蚜蟲。”劉玉升說,此次釋放的是卵和各齡幼蟲,因為幼蟲發育到四齡末期,就會進入預蛹期,不食不動,形成控制蚜蟲的漏洞期。
通過混合釋放卵和不同齡期的幼蟲,能大棚中始終不間斷地存在控制蚜蟲的瓢蟲有效蟲態。
瓢蟲雖小,卻食量驚人。異色瓢蟲大齡幼蟲和成蟲平均每天捕食100多只蚜蟲,其滅蚜速度與使用化學農藥相當,是很好的生物防治的物種,可以減少化學農藥的使用,實現綠色生產,符合國家提出的“兩減”政策。
據劉玉升介紹,采取“伏擊式”和“淹沒式”相結合的釋放原則,可以在釋放后的三天之內控制蚜蟲的發生危害。
“目前,西瓜大棚里釋放瓢蟲后的滅蚜效果不錯,我計劃在其他大棚也開始實行這種生物防控技術。”段逢軍表示。
“生產高端有機農產品亟待解決農藥問題,我非常看好這項生物防控技術,但要推行這項技術仍然任重道遠。”陳忠榮說。
下一步,劉玉升將會在萊蕪的200畝金銀花上釋放瓢蟲控制蚜蟲。今后計劃發掘更加的瓢蟲資源,目前已經鎖定六斑異瓢蟲,也叫大龜紋瓢蟲。
此外,還要進一步研究瓢蟲的組合應用技術,如六斑異瓢蟲、異色瓢蟲、龜紋瓢蟲的三種組合集團技術,以開拓更有效的生物防控技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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